2023年10月18日，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有朋（Adventus amicorum）”系列研讨第七讲在燕南园66号院举行。本次研讨活动的主讲人为匈牙利国际事务研究所所长、匈牙利马蒂亚斯·戈维纳斯学院（Mathias Corvinus Collegium，MCC）高级访问研究员格拉登·帕平（Gladden Pappin），主题为“后自由全球秩序：匈牙利和美国的视角”。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副院长章永乐担任本次研讨的主持人。北京大学社会科学部副部长王栋、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段德敏、社科院美国所研究员魏南枝、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助理教授张忞煜以及校内各院系的多名博士后参与讨论。

首先，帕平所长明确了自己本次发言的主题是从匈牙利和美国的双重视角出发，探讨近年来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变化对于全球政治秩序的冲击。为了对这一问题进行深入解析，帕平院长简要介绍了自己与美国政治精英访谈的成果。他指出，随着苏联的解体，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所持有的自由民主意识形态和文化体系得到空前扩张。帕平院长分析道，这离不开美国所主导的各类国际经济制度和秩序以及顶尖的军事实力作为支持；同时，美国在全球所倡导的意识形态和文化体系也反向巩固了自身的经济和军事实力。

接下来，帕平院长在此基础上，通过回顾冷战后美国历届政府的对外政策情况以及经济增长的变化详细阐释了美国主导的自由主义全球秩序衰落的原因。他认为，在美国内部，长期以来存在着有关对外政策和国内政治秩序的争议，这导致了其对外政策易发生变化。同时，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以及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的签署，美国的传统制造业逐渐衰落，导致大量产业工人失去工作岗位，他们所在的社区走向衰败。互联网产业迅速崛起，导致媒体的传播方式和信息的交流方式出现巨大的革新。原本强调各种不同生活方式之间共存的自由主义，在家庭、性别和性取向等议题上，日益不宽容传统生活方式。产业经济与意识形态领域的变化，带来了2016年特朗普的当选。然而发挥国家的积极能动性，推动重新工业化的路径，在美国仍然面临巨大的障碍。这使得美国面对全球秩序新变化的时候，难以做出适应时势的调整。

最后，帕平院长讨论了全球局势变化对于匈牙利以及欧洲的影响。帕平院长认为，由于自身语言、文化以及历史的独特性，匈牙利倾向于在美国不断对外推广的文化价值体系中保持自身的能动性，并在东西方文化价值体系中发挥桥梁的作用。匈牙利主张一种基于自身文化与历史传统的民主，而非自由民主（liberal democracy），主张保护家庭，同时接受在工业化过程中发挥国家的能动性。相对于欧盟，匈牙利也保持了相对的自主性。而这一切使得匈牙利能够在一个“后自由全球秩序”中发挥积极能动作用。

进入讨论环节，各位参会的师生围绕讲座内容与帕平所长教授展开了深入的交流和讨论。北京大学社会科学部王栋副部长结合自己的研究经历，与帕平所长就后自由全球秩序的演化趋向进行了深入探讨。社科院美国所魏南枝研究员则关注到了近年来美国国内产业发展、社会群体分化与社会共识变迁对于对外政策制定的影响。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院段德敏副院长与帕平所长深入探讨了“后自由全球秩序”的概念，以及不同国家在这一秩序之中的位置。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张忞煜助理教授提到了“后自由全球秩序”与印度和巴基斯坦等南亚民主国家独特的文化、历史与传统意识形态的关联。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章永乐副院长与帕平所长就“后自由全球秩序”观念背后的保守主义思想源流开展了深入探讨。帕平所长对上述讨论逐一进行了积极回应。

撰稿：石有为 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