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7日，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名家沙龙”系列研讨第七讲“‘零元购’：全球资本主义的未来之表征”在国际关系学院C201会议室举行。本期研讨由清华大学梅汝璈法学讲席教授冯象主讲，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副院长、法学院长聘副教授章永乐主持。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张佳俊，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助理教授谢侃侃、助理教授杨梦，北京大学法学院博士后陈晓航等参与研讨。

讲座伊始，冯教授以美国“零元购”现象为切入点，探讨美国经济社会关系的演变。“零元购”在美国实质上被容忍，其特殊之处在于打破了一切资产阶级法律神话的信条。这一现象是美国七、八十年代以来的多元化潮流所带来的结果，反映了美国种族关系的深刻变化，也标志着资本主义本身陷入危机。

冯教授认为，资本主义面临的危机成因主要有二：一是科学技术的发展，即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生产力与不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的矛盾。具体说，是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技术与资本主义之间的张力。从工业基础上看，美国存在发展新技术所需要的基础设施保障薄弱的问题，如训练人工智能所需的电力保障不足。从政治法律制度上看，美国长期奉行分权制衡的制度，难以适应发展新技术所需的高度集中化规划。二是资本主义伦理的消解。以克林顿“拉链门”事件为标志，美国政客可以不再遵循传统职业伦理要求，不断试探制度的底线。类似现象不仅出现在政坛，高校中亦如是。冯教授从代际更替的角度，回顾了二战后美国伦理约束的松弛过程。一旦缺乏相应伦理约束，资本主义将如脱缰野马，自取灭亡。

冯教授最后指出，面对科学技术发展与资本主义伦理消解带来的挑战，资本主义国家如果不改造自身的制度，其衰败要么催生并重启共产主义运动，要么会迎来法西斯主义的未来。

讨论环节中，与会嘉宾就全球资本主义制度的问题与未来可能进行交流。章永乐老师以“扁鹊见蔡桓公”类比冯教授诊断资本主义危机。张佳俊研究员围绕“零元购”现象，提出美国法律实践中存在将难以解决的问题“合法化”的倾向；此外，资本主义伦理缺失可能还体现在美国两党不断对制度进行极限施压之上。杨梦老师围绕冯象老师的学术道路选择和美国当下高校学生状况进行提问。谢侃侃老师结合个人在美求学的体验，回顾了从奥巴马时期到特朗普时期中美关系的变化，并比较了中美两国针对人工智能的监管方式的差异。陈晓航老师从知识生产的角度出发，关注如何反思资本主义的历史遗留，探讨了建立新学说新规则的可能性。现场与会者还就美国当下国内局势、马克思主义法学研究方法、人工智能与“政治正确”等问题与冯教授进行了互动。

撰稿：北京大学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博士生 孙璐